暗香（三）

三

在以后的日子里，莫小凡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苏宛若的一举一动，就像一只苍蝇盘旋在一个鸡蛋周围渴望找到一个裂缝一样，渴望能有机会和她搭讪，并使她明白的心迹。

没有任何恋经历的莫小凡时刻都在拷问自己的心，不知如何是好，真的是又爱又恨，爱她的无暇，恨自己的无知胆怯，脑子里总是充斥着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开口？她会不会因为我是外省的而拒绝我？

于是，他转向了看似经验十足的老陆。

“老陆啊，你说我到底怎么开口呢？不知道她会不会拒绝我？”

“你想这么多干嘛？爱，就大声说出来，因为你都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你说是不是？”

“可是……”

“还可是什么，你就听我的吧，要不咱也来个时髦的求爱仪式，蜡烛、玫瑰你来办，创意嘛，包给我了，保准能给你一个非一般的幻仪式！怎么样？”

“你别净给我出一些馊主意了，像这种弱智的形式，不光我看不上，我敢肯定，苏宛若她肯定也不会理睬这种愚蠢的做法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又不是没看到，每天晚上，A区宿舍楼下的豪放的宣言吗？这叫浪漫，懂不？”

“这也叫浪漫？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说你弄一个花里胡哨的求爱仪式就能赢得真正的爱情的。你看看他们，好像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恋爱一样，这样的爱情，你看吧，肯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好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让我再想想吧！”

世上的有缘人，注定要在某一时刻相遇，这或许就是吧。

这天，苏宛若正在图书馆类的书架前翻看着，是在找什么书。对苏宛若的出行路线特别明了的莫小凡又岂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他也踱步到那个书架的对面，假装在寻找着什么，苏宛若从书架的这头向里面找去，莫小凡从另一头向中间找去，而时不时的，他还从书的缝隙中窥探着。

说来也巧，当他们到达书架中间的时候，书架上的书在此处是空的，可以望穿两边。

莫小凡笑笑：“这么巧啊，苏宛若。你也在看书？”

“嗯，你也在找书看啊。我想找几本三毛的书看看，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哦，三毛的书啊，可能被人借去了吧。我寝室里有几本三毛的书，要不我借给你吧？”

“这样的啊，那太好了，你都有她的什么书啊？”

“《梦里花落知多少》、《万水千山走遍》、《撒哈拉的》，这三本是我在高中的时候买的。”

“那你先把《撒哈拉的故事》借我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你那里拿去？”

“随时都可以啊！要不现在回去拿好了。”

“嗯，好的。我也是准备找到借回去看的。”

一起下了楼，走在苏宛若旁边，莫小凡的心直砰砰的跳个不停。此时正是深秋，外面暗显得十分清冷，半圆状挂在云端，洒在校园里如澄明的湖水洗练过，照在苏宛若的脸上，显得更加的恬静，更加动人。

“苏宛若，现在还早着呢，要不咱们去止净湖边走走吧！这么美丽的，月光照耀下的湖肯定更迷人，等下回去我就把书拿给你。”

“额，好吧！”

虽然苏宛若口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敲起鼓来：他让我跟他一起去湖边散步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就和莫小凡踱步在湖畔的曲折的羊肠小径上，由于月光的照耀，远处看去，只能看到两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