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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之间

2013-05-31 01:08

一

最近，常跟玲在一起玩：吃饭、唱歌、聊天。

认识她是很久前日常工作的原因，没有多少来往，素描般一个概念而已。里深追细问，想起那年节她送我一盒月饼，我见也没见直接让司机取拿送人了。

浑浑噩噩下很多光阴倏忽而逝。玲的工作也发生变化，于我琐碎纷杂间几近相忘，朦胧成一个轮廓。

近日却忽然地想起她，再辗转迂回一些环节联系上。用手机和QQ找她闲谈多次。那种情绪突然偶然微妙，甚至莫名无状。正如玲所言，原本接触不多，突然联系真的让她感到很惊讶。更惊讶的是我，隔了长长的一段时光之后，那席间见她的一瞬，深层不动声色地波澜壮阔，为一份温婉美丽、为一种遇合的变幻无常和那些莫名无状情绪的着陆。

我眼中的玲是美丽的，善解人意，恰到好处的热情大方，得体的谈吐，优雅的装扮，收放自然的肢体，酒后浅浅地吸一支烟：风情而幽邃。

我心悸动了一下，敏感、、脆弱的一环被细微地叩响，又圈圈荡漾，竟至震撼。

玲的两个女友、我的两个男同学及其中一个的男同事、我和玲，白酒啤酒香烟菜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大家都饮了略显醉意的酒，说了气氛热烈又无足轻重的话，很多音量高的笑声，还有掌声。也在喧闹背后各自生了相同或不同的用心和情感。

酒饭后原班人马移师歌厅。我唱了玲的QQ空间收藏的一些歌曲，玲吟咏的都是些情楚的风格，你方唱罢我登场，热烈依旧，加啤酒啤酒啤酒……开始有一些胡言乱语、失态的动作、放肆的喧哗。

我没有。我唱时就认真投入。闲时有人举杯或举瓶过来，我就微微的笑着轻轻的撞击、淡淡的啜饮。更多的时候，我喜欢静静的、既不含蓄也不张扬地就那样看着玲，看她：唱歌、饮酒、嬉笑、喧闹、吸烟、沉默、进出房间、看我。

光线暗，接近的时候不多，又因眼睛近视（因虚荣不戴近视镜），我看不清玲的目光，尤其是我承载的那泓眼波的温度和内容。

有一股很潮湿很温暖很洁净的情绪在我体内风生水起、激荡蔓延。情多于欲情强于欲情重于欲情大于欲。真醇。甜蜜。酸涩。酸涩得让人情愿酸涩，希望在那刻停滞。其间，玲追问好几次为何突然联系她？我找不到合适的话无法形象描绘情绪情感，就傻傻地说自己也觉得突然。

散场已是零时之后。玲随我同学的车回家。我回到距此很近的家。走路开门上洗手间……不同状态下间断着给在车上的玲打了很多电话——-自觉情真意切，其实语无伦次。

开电脑，酒力致我不能操作。试了数次悻悻关机。

我步伐踉跄坚持着脱衣挂好。躺在床上交替用两个手机给在车上、后回家的玲打电话发短信，说了无数暧昧的话。玲敷衍着并屡屡再追问为何突然联系她。这让我本已不清的口齿数次卡壳，也在残存的理智间领略到玲酒精容量之大。出于礼貌和我不明的原因，玲还是给了我一些恭维，关于关于工作关于今天酒饭歌笑，有很多不关于我的也都关于给我了。

话赶话话赶话……我竟直白地提出让玲做我的情人。玲自始至终没有生气没有明确的答案。展现了极强的适应性和周旋能力，让我苍白贫乏到无能为力，或者，如鲁迅所言“要榨出皮袍下的小来”。

胡搅蛮缠喋喋不休直至酒精上涌精疲力竭草草了断昏昏睡去。

凌晨酒消醒来，躺着不动想了一会昨夜那些事，当然，涉及玲的部分，情节具体些篇幅冗长些。

之后洗漱穿衣下楼上车（早餐在班上应付）。很突然的，当天的工作中，我的心态异常温柔。看谁都觉得可。甚至，冷静的跳出自己之外，能感觉到这种变化带来的外围环境的积极反应。不忙时和玲通了话，没有任何解释，都很愉悦。我的一个男同学也很早的打我的办公电话，他看上了玲带去的一个叫莉的女友。真是一丘之貉！但我又觉得我会跟他不同，我会合理地调控距离把握分寸。真能不能我也没底。唉！……

二

晚上再约。这次吃饭时玲及她的女友们先应后不至，自述原因种种，只说唱歌时赴约。我约计给她打过9次时长不一的电话。

我四人同吃同喝，四个男人，有看中莉的那个。酒酣耳热，金钱曲苑杂坛，中间酒店竟停电数次，好未受丝毫影响，兴奋外溢以致把我们点的菜礼让给邻桌等菜的一男一女，得了一些。

饭后与玲定好唱歌地点。周五客多收费且高。买了红酒入房间我先喊了一通。上洗手间两次、打电话催玲快至更无数次，不慎弄伤左眼眉部，血流满面，原因只我自知、再不愿提。也算乐极生悲。该！找服务员拿了纸巾，在大厅沙发独坐吸烟、擦血、打电话给玲告知伤情并等玲。

玲和一个叫娟的来后，先看了我伤，说不重有点肿。我让她二人去玩，自己要回家。玲便言也要走，于是振奋精神与玲、娟回进房间，简短介绍之后歌歌酒酒。玲一直离我很远，我感觉到那种蓄意。我有一种很浅的怅然和一种很盛的赌气，一直远远的拒着不去觍颜。后，玲又打电话叫一来，这一次我颇为不安，因她即是最早介绍我与玲认识的人，不过，玲没有告诉她我们前次的相聚，我慢慢的镇定下来。与之叙旧，也无多少旧可叙，只叙到了酒里。别人也是一番豪饮，我开玩笑说，酒厂知道我们这样喝红酒会不卖给我们。刚来的叫宁的女孩点了的士高音乐，在激烈肆虐的舞曲里恣睢放纵久久狂舞，极尽性感香艳之能事。张扬着青、也宣泄着对物欲横流人间的愤懑压抑。掌声歌声酒杯撞击声哗然一片，气氛一时高涨。

……

我和玲距离很近地坐着，碰杯饮酒、吸烟、同唱了几首歌、说话——因为音乐响别人歌声大，她说时靠在我耳上、我说时靠在她耳上。我感觉到她的香腮似绿鬓如云睫毛秀颤吹气如兰，有时候我会盯着她好看的眼睛近距久看。我心里没有丝毫的邪念，我那一瞬觉得柳下惠不过如此。甚至，我觉得我和玲酷似两个，我情不自禁地低声背“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枝头儿在叫，不知怎样睡着了，里花落知多少。”她听不清就把耳朵凑过来，高声问说啥呢？我笑了笑，起身，唱了一首《我被撞了一下腰》，很多掌声，玲的很响。

又喝了很多啤酒。宁不知何时早离开了。玲要到娟家住，那不干我的事。约零时许结束聚会。回家路上给玲打了一次电话。回家后没有语音通话，给玲发了短信若干。玲回了两条，一说安全到娟家；一说认识我不悔、夸我才子，愿做我最好的——————多么含混不清的定义————内涵？外延？

躺在床上，我又想玲。我对柳下惠和刚刚的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快沉沉睡去，听到滚滚雷声时，我看了一下腕表：凌晨5。25。。我给玲发短信说雷说说我醒了。

白天是周六，雨后满世界的潮湿。上班后简单处理完手头工作，给玲打一电话，她一接通先笑，我听得舒服立时心花舒卷。我说我要好好地考虑好好地处理与她的朋友关系。她又笑，不巧有人进我办公室，我笑了笑挂断了电话。之后闲暇时给玲发一短信：

“人有时很怪。

我静想与你的关系，

我想干什么？似乎什么都不想。但心里有些疼有些潮湿！

我是怎么了？

也许是你的形象唤醒了我尘封的情愫？

也许是我精神世界的极度苍白？

也许只是一阵风？

很像白衣徜徉在校园的：又简单又又飘渺。

今天周六比较清闲，北望远山默默无语，也微笑也叹息也茫然。

只是不知搅扰了你的平静，

是歉意？是无意？”

玲回信说，别想那么多了，想得太累了。

中午有个公务招待。酒后坐在办公室吸烟，对玲的随着烟雾缭绕缓缓爬上心头，一丝一丝缠得。竟想不起玲的样子。我打电话说要去找她，她不同意。我坚持。藉以小公事，我喊了司机驱车而去。到了玲家附近，我给她发短信，说我已从她门前悄然滑过。忙完公事后，给玲打电话约好共进晚餐。两小时后玲打我手机，言家中来客，须在家做饭，不能赴约，致歉，并明天请我。我笑了笑，说，“好。”

中午的酒意未消，我关了所有电话，躺下睡去。傍晚醒来，一念闪过：明她会不会约我？我该不该去？柳下惠？西门庆？补充一下，第一次跟玲吃饭，中午我已喝过酒。还有就是，就是，玲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儿子。我有自己完整的家。

今是玲约我的时候，我想了好久，关了所有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再说吧……

三

晚八点左右，忍不住开了手机。两个手机上都有她发的短信，其中带移动全时通业务的一个，还显示两条她呼入未接转成的短信。有“忙吗，今晚请你吃饭吧？”“为何不回话？”“见短信请速回话！”之类的。放下手机，我闷声不响地摇了摇头，旋即，拿起手机端详每条短信，甚至每个字词，再按时间先后逐条品读，细细地揣摩发送者当时的心情，幻化了几个MTV般的情节片段。竟有些痴醉。如此，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拿起怀想无限，放下意乱如麻。

心的拿放要和手一样简单随意方便易成多好！

其实，我对玲是有些非分之想的。

再怎么样的男人也是人，再怎么样的人也是高等动物，再怎么高等的动物也是动物。况且，我还不怎么样呢？

内在情和欲的把握、度量、甄别、调控极难完全理智化，多半应运而生，而且如表盘秒针之变化微妙——这一秒。。。那一秒。。。外在的行为自有法律、道德、尊严、环境加以强制约束。

四

想起初见玲的情形，宁因业务需要介绍玲认识我。那是某年春末初，我坐在办公桌旁，让人给坐在沙发上的她们泡了茶，寒暄说笑。相同的黑丝长袜黑色高跟鞋，不同的是宁肤色略黑、穿一件红裙，谈锋甚健。而玲黑色短裙皮肤白皙眼睛黑亮灵活，声音悦耳附和着宁说话。我故作镇静，心里早乱了分寸。我努力调整以语言为主要交流工具，但目光却奋不顾身的喧宾夺主，那是怎样性感魅惑的两双秀腿啊？！我看宁的，更多时候目光掠过稍近的宁精心掩饰操作巧妙的去看玲，沙发的低矮黑裙的超短，使玲的秀腿暴露无遗，修长圆润曲线玲珑，白皙的皮肤隐在黑色蕾丝后让人无限遐想……

很多同事从我敞门办公室前经过都不由自主地进行了关注，女的或稍稍惊叹欲行慕仿，男的则尽力不为察觉地延缓通过时间、装作毫不留意的加强注意。我突然想到，可以迅速成为单位公敌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门关上。

事实上我没关门，当捕获那些毫不尴尬的尴尬时，我在心里冷笑，继而冷笑又转成大笑。属于你们的只能是片段，完整唯我独享。更重要的是，这时玲的腿轻轻地抖了几下，似乎抖到我的心里，于是心跟着颤了几下。

从此，终于领略黑丝的杀伤力了。

二人走时，我的虚伪劲又上来，端着架子不去问联系电话，宁问我时，也只答了办公座机，然后轻轻的握别。一副道貌岸然久经考验处变不惊谦谦君子的形象————给玲和宁，更给很多办公室玻璃后的那些男女眼睛。

想到这里，已是八点半左右，我给玲发了条短信“我出去没带电话，你若已吃完饭，我现请你唱歌好不好？”玲迅即复信说“在家了，天冷，不想出来了。”我故作绅士的表示“尊重美女意见。”玲说“明天再请你！”

翌日，单位所在的那片区域被供电部门有计划的停电检修，无事清闲，看书报喝茶整文件让文秘回其不停电的家发个邮件，给玲拨一电话——闲言碎语。

一天容易。

下午回家半途，接玲短信“今晚请你吃饭吧？”我一阵窃喜，又在窃喜后体会乏味。我回信“不了，我心里很想去，但嘴上说不去，这次嘴说服了心。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我眼难看。”之后，又给玲发了很多风花雪月轻愁浅恨的信息。她一直未回。进家门后，换衣挂衣，接玲一短信“请你吃饭没别的意思，主要你请了我们，我们要回请你们，我们是朋友嘛！”

是她找面子？还是原本如此？我咂味许久微微叹息。

一夜无故事。

五

今天，一早细雨霏霏。上班后给玲打电话说“雨大天冷。”又问“昨夜睡得好吗？”玲说“睡得很晚，与某总等数人喝酒唱歌开车散心……”我立马问“某总长得帅吗？多大？”心里妒火微燃。玲笑“长得不吓人，四十多岁，领儿子去的。”语气坦然令我无言。又对玲的乱或不乱疑虑重重。

即乱干我何系？

九点半飘起雪花，不密但大如鹅毛，又打电话告知，玲惊异质疑。后诸事琐碎纷杂。来来往往楼上楼下方方面面电话手机。中午公务招待，一番豪饮，有醉意。回办公室处理小事数件。酒意之下给玲电话，语意晦涩絮絮叨叨。相约晚上吃饭，地点不合，各执一词委婉对抗。

无果而终。

玲说要去青岛，回来再定。我隐隐不快，怅然若失。

傍晚时分迷离，凉风乱雨零星。饭后在楼下路边散步，华灯初上行人稀疏。

我内心对平静祥和的和对淡然乏味的厌倦，两种心态商议、谈判、谩骂、厮打、你争我抢你退我进、虎视对峙剑拔弩张。竟致主人于忽略。而我也懒得答理它们。或说力不从心、无可奈何。

形形色色的欲望千娇百媚搔首弄姿。在貌似悠闲地徘徊中，在心如止水的假相下，艰苦的抗争与自我的陶醉交错融和，此起彼伏、纠缠椎磨。让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难以平抑的紊乱、无法温暖情感的落寞。

数日后，中午出席一个公务招待，思量下午无事，便是一番狂饮。酒后回家休息。

约下午两点，收到玲发来的短信，问我忙啥。我知道这是她从青岛归来的标志，急忙回电和玲联系，定好共进晚餐：时间、地点、人员。

晚6点，我先赶到玲说的酒店定房间。店里总台的服务员问几个人，我说四个。她说那没房间了。又推荐这座那座。我知她嫌人少，拒听絮叨负气离开。重选酒店定好房间，坐下给玲及我男同学（看中莉的那个）打电话告知新定酒店名房间号。同学先来，我不怀好意告诉他，“玲要领一女友来，那女是**派出所所长的情人。”他先一惊沉默片刻，继而兴趣勃发。，为一个案子他受过那所长的刁难，他肯定会有报复的情愫。他沉默一阵大笑，“嗯！所长的情人！好！”

我二人对坐，吸烟喝茶闲谈。约20分钟，玲小叩门扉轻盈而入，低领素衫巧挽红包、淡妆馨香风情撩人、减衣置包仪态万方。我问她，春呢？——春，即所长情人。玲说，进店门后，接一电话，在大厅通话呢。问她在青岛玩得如何，玲说气温低没怎么玩。言谈间春已进门。春以前与我有浅淡的往来，就虚虚地赞我变了更帅了。又说看我同学眼熟。都是经常在场面上走动的人，没有多少拘谨，很快谈笑风生起来。因为性格因为对春的毫不在乎，我直言不讳的说，春的牙长得不好，她立即终止了夸夸其谈，笑时也尽量合拢着唇，我禁不住哈哈大笑，别人也跟着哄笑，玲娇嗔地埋怨我“怎能这样说女士？”我又调转矛头说玲——今晚隔得近了，灯光又亮，我才发现你胖乎乎的。玲红了脸，抬头看灯，说“恨死那灯了，”春说，“一大仇人呐！”

满屋的笑声。

中午的酒令我略略头疼，就浅着喝啤酒，他们三人各白酒一杯，玲酒至半杯时，稍显醉意，此状大出我的意料。春出门去洗手间时，玲说，自己没告诉春她去青岛了，刚才提青岛有些尴尬，春酒量很好，还有，不要提某某所长。我同学，对了，他名叫强，怪声调说“记下了。”

我看着玲明亮的大眼睛想入非非。

六

春回来后，酒上侧重于她，但她很理性，坚持不喝。强开始对春说一些暧昧的话。我与玲装作听不见，心照不宣。

玲跟我凑得很近，范思哲红色牛仔或夏奈尔五号的气息氤氲弥漫。我开始心不在焉，玲颈下白花花的一片，致命的锁骨……

玲这次的酒场表现很不好，只饮了一杯白酒，就坚决换了啤酒，且浅饮轻啜点到为止，并醉意凸显稍稍失态。春则媚着眼把自己杯里的酒倒入强的杯中。强开始醉眼迷离、胡言乱语。

我边和玲闲谈边整杯整杯地将啤酒倒进自己口中，努力带动着饮酒的频率、调控着气氛的热烈。

中间我手机响了数次，春对我的手机铃声甚表兴趣，向我讨要手机声言仔细听听那歌。我不让她拿取，用玩笑遮掩着尴尬，然后把手机装入上衣口袋，玲帮她拨打我手机号，我干脆直接关了机。

春继续表达对那首歌的兴趣，我说“那是王菲唱的《矜持》”，强说“饭后直接去唱算了。”大家都说“好啊。”

酒再也喝不动了，我起身去埋单。玲看出我的用意，就侧身抓住我的衣襟，说“讲好是我请客么？！”我挣着往外走，玲用力再拉我时，我肘部轻触到她胸部，很柔韧，玲红了脸，却又松也不是拉也不是，我很放肆很挑逗地盯着她脸看，这个位置正好处于强和春的视线死角。我甚至想俯吻一下玲的脸或唇。强说了一句“车在等咱了。”

我在暗流涌动地僵持之后终于顺利地走出房间，埋单走人。

我和玲、春坐在后排，强在副驾座上，指挥司机奔熟悉的歌厅。我闻到玲呼出的白酒的气味，我从手包里拿了口香糖一一分发，最后给玲时我想借机握握她手，这时她手机响了，我存用心她不留意的一瞬就那么很正常的过去了。贼心不死的我，突然想摸摸玲的大腿或臀部，我着实的感觉到自己的下流，再说，春隔着玲好像一直朝我这边斜睨，做贼心虚也好、道貌岸然也好，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我扬起手在自己脸前扇了扇，玲看着手机短信目不斜视地说，热吗？春说，我们喝白酒的都没怎么觉得。

强，突然回过头来朝春说，你长得好俊了。玲哈哈大笑。

至歌厅，又是周五。人满为患，强定了一个很大的房间。要了大量的啤酒。

我给春放了王菲的《矜持》，她听了半阙对我说，不如手机好听！我知道她对刚才手机的事耿耿于怀，就笑着和她碰杯饮酒，春做了一个酷似QQ表情中傲慢表情的鬼脸，旋即大笑，与我连干数杯，豪爽至极。

玲给春点了春擅长的《千千阙歌》，歌声铿锵、荡气回肠。

强起身为春献一杯酒，在她放杯一瞬，猛地把春抱了起来，春大声尖叫不停，我装看不见，燃一支烟静静地吞云吐雾，玲眼盯点歌机，见怪不怪。之后，你唱我听、我唱你听，酒也开始千杯不醉，撞击不休。掌声哗然、喧嚣一片，我趁机猛吹一阵口哨，一番疯狂宣泄。

我走到刚唱完歌、回到点歌机前的玲近旁，回头看看强和春——-合唱得如痴如醉。

我装作一趔趄，双手叉在玲肩两侧的沙发上，我近近地盯着玲的脸玲的眼，她夸张地瞪着眼同样目不转睛地看我，许久，我说，没事。悻悻地退到一旁。

玲又唱了一曲《我可以抱你吗》，完毕，举着杯找我喝酒，喝完酒，一起给歌唱进行时的强和春鼓掌。

我突然地对玲说“今晚你别回家了。”玲说“你呢？”我？我开始设想，到了某某酒店，开房间，洗浴，甚至想到玲沐浴时，我闯入浴室，玲长发濡湿黏贴后背，胴体晶莹如玉，双峰丰满淡红的乳头微翘，迷离的眼弥漫的水汽，她会娇嗔“谁让你进来的？”我会满脸坏笑地说“我不光进浴室，我还要……”之后，我将她抱到床上，看她玉体横陈欲拒还迎。我慢慢退去自己的内外衣，亲吻玲如星的眼睛、如花的耳朵、激情如火的唇舌……我如水的指掌游走蔓延玲的每一寸凝脂般的肌肤，她开始轻微的颤栗红潮盈面娇喘嘘嘘满口呓语低低呻吟，她开始激烈地回抚开始湿润开始呼唤……我却忽然发现自己不是男人，我焦急，更焦急的玲大喊你怎么了！甚至在我手背上重重得掐了一下。

我看到了点歌机前的玲正杏眼环睁、面涌惑疑？玲说，我不回家，你呢？我说，我，回家上网。

欲望的大厦瞬间土崩瓦解，唯余一地茫然。

是少年时节纯情愫的积累沉淀净化升华？是虚伪巅峰的逼真伪装、巧妙收敛？是理性于要害处的拨乱反正、力挽狂澜？或者就只是假想故事的断层终结，玲根本就无杂念？

我说我要回家上网，玲说，我也要，回自己家上网。

柳下惠现象成为我的心理障碍了吗？我终于恨起这个数千年前与我素不相干的男人！

我是一个身心康健功能健全的男人，柳下惠？身体？性别取向？情感涵养？那女子的相貌丑陋？事发当晚他饮了过量的酒？

原先担心喝不完的那些酒，在歌声里、在欲念下、在燃烟间、在沉默或喧哗中消耗殆尽。

我最后，站在茶几上高唱李晓杰的《好姑娘》，春回头一惊又大笑，大家在歌声激越里各自穿好外衣分头离去。

七

我回到家真的开了电脑上网，而玲的QQ头像一直灰灰暗暗，即使她上，我也没有与任何人网聊的兴趣。我浏览了一下自己QQ空间的日志和上的博客，想写点什么。

这时，手机响了，《矜持》在里异常的凄清苍凉，我在音乐里点一支烟凝眸窗外梦醒交织的城市，灯火阑珊的楼房，黛色的树木山影，行人稀稀落落的的笑语，在暗夜的风拂里恍若直面一位妩媚静谧的修女。

手机响第二声时，我接通。

两次电话都是玲打的。

她问，睡了没有？我说，上网呢。她说，想和你说说话呢。那你说。她讲自己去青岛的因因果果枝枝叶叶，真实真诚真挚真率，也对我真是极其信任的坦诚！极其沉重的毁灭性打击！前后通话数小时，中间，强往我另一手机上发短信说，和玲在调情了，打你两个的电话都忙着。玲向我告知的真相，令我的思维、飘忽、压抑、愤懑、无语，最后竟惶惑成真空。

她讲了与另一个男人的情感纠结，还让我帮她出主意。（涉及别人的事不去详述。）

我是她的谁？我本？我想干啥？我能干啥？我？

唉！玲也真是！？我为什么不早关机呢？玲不是说回家上网吗？打啥电话？

关了手机、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带着空落落的心，睁了一晚上眼。

第二天是休息日，赖在床上不起。九点，强来电说出去吃饭。我拒了他。中午十一点另一个同学勇来电，力邀吃涮羊肉，我力陈不去原因种种，终不能拒。起来洗漱更衣赶赴。数人已至，有强在。个个对我严加审视，轰然大笑。

勇说，怎么样？郁闷了吧？！我哑口无言，喝了很少的啤酒吸了很多的烟几乎未吃菜。强，喝了一点酒不吸烟只喝汤，红肿着眼，强对昨夜分开后的事只字不提，满口遮掩、支吾其词，还一个劲说我昨夜通话时间长。

我发出了史上最干的笑声。

饭后，勇说，做点贡献给兄弟们解解郁闷，今天喝酒唱歌一包到底。

唱歌时，我突然拿着麦克风对那些女子们说，叫我大叔！满场哗然。

那一天我和勇，从淄博最西的城市晕到最东的城市。周旋在男男女女之间，啤酒、白酒不计其数，胡言乱语、滔滔不绝。

次日一早，打电话叫司机至淄博中心城区接我和勇。雨不住的下，雨点不大但漫无边际，仰天遥望、灰暗苍茫。

我和勇在公共汽车站牌下等自己的车。皮鞋也浸透了，感觉很冷。我和勇很少说话吸了很多烟，各想各事。

司机多次打我电话确定位置，为了精确，我和勇沐雨往东走，来到市公安局门前。我从门前宣传栏上看到新任山东省公安厅厅长的形象并知道他从杭州调来。车来了，我们回单位上班。

傍晚，回到家，妻子刚做好晚饭。见我回来就嚷“满屋的烟味，到底整天干啥？”

我不理她。

她又拿出我换下的外衣，“上面有夏奈尔五号的香味，怎么解释？”

我笑了笑，幽幽地说，找一情人，沾点味很正常。

这个女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得很有甚至很放肆。

之后说“你啊你，也就顶多打个擦边球。”

我忽然恍在那里，定格般深深思索。

这才是踏踏实实属于我的？难道这个女人会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只字片语却明如镜、毒如蝎。

男人啊？女人啊？人啊？

我走到窗前，看见儿子仍在楼前和伙伴们疯狂踢球。

我抱住妻子，说“你身上也有生人的味道。”

她说，胡说。

我看着她依然妩媚的脸，凑了过去。

就开始……

她说，闪开。我说，你衣服闪开吧！

紧紧地抱着……

很厉害！

我不得不说的是，玲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女子。玲的生活很神秘。玲经济上似乎很富足。玲举手投足间挥洒着优雅的气息。我没见过玲生气，性行淑均、始终的温婉随和。玲很顺。

强去贵州公干，玲说等强回来和我一同为强接风。

八

其实呢，写这个故事的最大意义在于排遣了我对玲的非分觊觎，一定份额的释放了辗转在情欲纠葛间的苦闷，渐渐地平息了灵魂的徘徊与躁动。

有些心痛的感觉，是真情涌流付出后的干涸之伤。有些恼怒的存在，是欲望无从宣泄的挫折的扭曲畸形。

情与欲啊！在哪一个精确的坐标、正确的距离、准确的角度，才能做到和风细雨、自如来去？

所有情感上的伤和痛，多少年迂回曲折之后，都将嬗变成甜蜜。回首之时仍会细碎的疼，但是优雅而美丽。以其无法抗拒的魅惑，引领心绪梦回千里无限。那些欲望的魑魅魍魉游离在空虚寂寞间飘荡在灯红酒绿下，细腻地地寻找着它们新的寄生载体。

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对玲的情欲合力悄然平复，绝少主动联系她，有时她在QQ上对习惯隐身的我打招呼，我也装作不在。我用搜狗打字，输上“LING”时出现的第一个汉字不再是“玲”。玲在我思维空间的形象，渐渐褪去了五彩斑斓，重新黯淡回最初的恍惚轮廓。

本月初的一天晚上，我和朋友峰以及另外两个女子，共进晚餐。其间叫雪的女孩接一电话因急事离去，性别比例的失调是直接因素，然后风样的思绪唤醒了沉睡的记忆，我和玲是在这里吃过饭的，抬头看见被玲恨、被春说“一大仇人的”那盏灯。的幕幕往事溃不成军地倒涌而回，那些歌笑酒烟伤泪怨叹，百味俱全，无法不感慨万千。

峰和另一个叫杰的女孩举酒邀饮时，察觉了我的失神失态。我笑了笑，端杯一饮而尽，我装作去洗手间，出房间，默默在廊间徘徊，我手机中早删除了玲的通讯录，我竟然记不准玲的手机号码，竟然是这样？！或者是酒的原因，我试拨两个，都是男的接的。我电话问了宁，然后拨通玲的手机，我听见哭声，一直哭，一直哭，我惊问玲为何哭，没有语言，就那样一直哭，我知道玲的眼泪与我无关，但我是初次听见玲的哭泣声，哭声很痛很响，我蒙了。在玲的哭声我的追问里中断了持续十几分钟的通话。我晃了晃头，确信这不是梦也不是酒精作用的幻觉。我回到房间调整好状态，端起杯来，却再也不想喝。我发短信给强，让他问问玲发生了什么事，约5分钟，强回电话给我说，人家说话好好的，没事。

我安静地陷入无底的迷茫。

时间的荡涤，生活的琐碎，现实的约束，自我的内敛，将渐渐淡化所有的一切，回首牵肠挂肚徘徊煎熬暗流涌动沉迷辗转的曾经，不过简单苍白的一页勾勒。

如魅而生又如魅而逝啊，望不断尘事茫茫。

————————-只是虚构一个暧昧故事，本文中“我”、“玲”及其他人名均为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