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5）

元旦这一天阳光明媚，恰逢汽车装潢店老板萧飞的生日。

在新年的第一天，在这个节假日里，在这个喜上加喜的日子里，员工和亲人准备为这个的寿星过个小生日。大家情绪高涨，唯独有个人的情绪仿佛还沉在谷底。如果说立那天晚上，萧飞的部分思绪遗留在咖啡厅的那片浮云身上，充其量也只是被拨动了心弦，那么，后来的11月23日那天，他的心弦有一根则断在了那个叫鱼儿的子身上。

自鱼儿说，明天一定到萧飞店里，到现在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个明天，距离现在已经足足有一个多月了。萧飞只当这个明天不会到，他天天失魂落魄的着鱼儿的到来。而这个好消息却一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为了等待鱼儿，在这一个多月来，萧飞甚至于去央求房东把店面上二楼的住房租给他。为得只是便于24小时等待鱼儿的到来，而让房东免费去住他们家的房子。房东是个贪小便宜的人，把住宅楼出租给萧飞即增加了收入，又没有丝毫损失，何乐而不为，只把萧飞当成个大傻瓜对待。萧飞哪管这些，萧这几年也不管这些了，萧佳全听哥哥的安排，只是偶尔会开哥哥的玩笑：

“哥哥，你口中常常念叨的浮云？还是鱼儿的？今天有可能会来吗？”虽然是句玩笑话，可是萧飞常常会为这样的一句话沉思很久，常常在工作中出错，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常此以往，来店里的老熟客也少了，生意自然而然就冷清了许多。若不是之前有些积蓄，恐怕现在都快入不敷出了。

萧飞总是看着天空思绪神游，想着鱼儿紧锁眉头。他也曾多次去超市寻问鱼儿的去处，得到的答案是查无此人，也曾多次去咖啡厅门口等待，去大坝流连忘返，依然毫无结果。渐渐地他感觉是个傻瓜，天下第一号大傻瓜，感觉被欺骗被戏弄，却仍然深深的纠结在这些思绪里，不能自拔。

这不，这会儿又坐在店门口，看着蓝天，长吁短叹。

阿华阿荣在楼上帮萧妈妈准备为萧飞过生日的小宴席。萧佳一大早就说要去接几个同学来为哥哥庆祝生日，看着哥哥整天闷闷不乐，萧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已近中午，阳光温暖如的包围着懒洋洋的萧飞。

这时一辆宝马小轿车急驶进萧飞的店门口，嗖的一阵风似的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男两女，是萧佳带同学回来了。只见妹妹风尘仆仆的和一个女手拉着手走来，后面跟着两个兄弟模样的男人。

萧飞礼貌性的站了起来迎接，突然萧飞象看到了什么似的又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几乎是踉跄的倒回了椅子上。

萧飞看到萧佳边上的女孩子，好熟悉的身影，亭亭玉立，半含浅笑，红润的小脸蛋。萧飞死死的盯着她看，身上的血液在凝固。女孩一头黑色的清爽短发，上着一件红色的薄羽绒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紧身羊绒裙，黑色羊毛长袜外套白色长靴。分明是她？咖啡厅的浮云？大坝边的鱼儿？

一阵熟悉的香味顺风飘来，萧飞闭上了眼睛，深深的用鼻子吸了那阵香味，是浮云身上的气味，也是鱼儿身上的气味。萧飞睁开眼再定睛看，她也正笑吟吟的看着萧飞。萧飞感觉呼吸困难，像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全身肌肉变得僵硬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意识飞走了。

“哥哥，”萧佳过来推了推萧飞说：“你不要呆呆的盯着人家看，我来给你们介绍下。”指着女孩说，“这是腾云儿，我。”

“不用介绍了，我认识她。”萧飞硬生生的这样说着，他突然生气起来。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认识？”萧佳疑惑不解的问腾云儿：“云儿，你认识我哥？”

“不认识啊！”腾云儿肯定的说。萧飞感觉脑子又一阵眩晕，那你是谁？浮云是谁？鱼儿又是谁？难不成这个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三个人，而非同卵三胞？骗子？玩世不恭？捉弄人？为什么偏偏选择我这样的人？还是你一惯的伎俩？好，很好，就当不认识好了。萧飞突然狂笑起来，渐渐的笑声又嘎然而止并说出了下面的话来。

“对不起啊！可能是我认错人了。我常常认错人的。那萧佳给我介绍下另外两位？”萧飞淡淡的说着，话语中已明显带有冷漠和应付性。也不再去看腾云儿，更不去理会她。

“这位是我同学，也是我男朋友，他叫汤哲。另外一位是汤哲的哥哥叫汤波，也是云儿的男朋友。”萧佳分别一一作了介绍。

“噢！欢迎你们的到来，谢谢你们来为我庆生。”萧飞怔了怔说，“那请到楼上去坐。”萧飞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来，自顾自的走在最前面带路，他的意识已慢慢恢复，他要给萧佳面子，更不能让腾云儿看出自己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上。他再也不愿意当傻瓜，被捉弄，被戏谑。一个如此恶劣的小东西。看你还能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