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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之行的困顿,似乎现在还未彻底消除。想起地不熟,想起没活的那几天常常一天只吃顿饭的情境。可以朦胧,但感觉却不会。
今早,我妈端上了一碟腌制的萝卜干。这东西我一向不吃,所以我尚在犹豫要不要吃时,却想到不吃就会饿着。由此便更加深入的想到北京那些没活干的日子里,身体渐渐消瘦,神色慢慢暗淡。兴高采烈的情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几日好像一阵热风吃过,我都会感觉到寒冷,看到或是想到食物就会流口水,皱巴巴的衣服也没地方去洗。每晚只有掏十元钱在网吧凑合一宿,到了白天更是无精打采,有好几次在白天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去郊外树林的上躺下来眯上一阵,每次竟然都能睡着,醒来后浑身都是湿气。
醒了,我便觉得在学校时,那些给我们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有多么可笑。要不理想怎么叫理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真的挺难,每次找活不是高不成,就是低不就。总之买保险的、当保安的、喷漆的、送餐的地方都去找过。在做保安的地方干了几天,当别人知晓我是上过大学的人时,好像都怀揣着私密的鄙夷,仿佛这时我的学历有了某种罪过。在喷漆的地方干的那几天,和那个老板闲谈时,他竟然说,你们上大学一点用都没有,于是我心里无疑又是一阵。
开始去北京,是本着招聘的那个公司,希望能教我点什么技术,因为我考虑的是长久之计,至于薪金并无太高的要求。然而招聘时说的和实际的明显天上地下。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发去挤地铁,九点到上班的地方,下午六点下班。赶回住的地方已经八点多,吃过饭,剩下的就是睡觉了。每天的快节奏一连持续几天后,让我这个喜好宁静的宿客有了莫名的浮躁和不安,所以依然决定离开。
沉浸,无奈的沉浸在那些半死不活的日子里。每当傍晚闲浪时,其实是栖于网吧前一个漫长的十点到来的“散步”。总能看到那些天桥上的露宿者,身下铺上报纸,然后睡在上面。突然觉得每晚网吧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似乎和我有着一样的。
待够了,我决心回家,回家前的一个晚上我找了家简易的旅馆,一百元一晚上。我躺在床上,将几个月来的疲倦好好的驱逐了一番。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后,记得如同昨晚睡在家里,和醒神后的现实对比,竟久久的不能平横现实与之间的落差,只好又呆呆的凝视了窗外好久好久。
终于,我坐上了火车,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和高高的楼房,心中想,再见了北京,也许我对的要求只剩下:能吃饱就行,并且能拥有安静。我插上耳机,听起了老地方的。
现在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了咸菜。